（一）

　　那年我十 八 岁，她小我两 岁，我跟她哥哥小欣同年，从国小就一起上下学，一直到国中，我们高 中各考上不同学校。因为住在同一个社区，隔壁的隔壁，还是玩在一起，小时候偷采邻居水果被抓，他可以逃，却跑回来跟我一起挨打，算是难兄难弟。她也叫我哥哥，只加了一个字——「坏」哥哥。

　　高 二暑假有次相约到河边游泳，因为台风过後河川改道，深度改变了，我们不知道。河边长大的小孩都稍谙水性，没在意，小雯不小心一脚踩入了接近她身高两倍的水中，她不太会游，但至少浮在水面不成问题，但惊吓之余只会乱踢乱划，我发现时已经快灭顶了，想呼叫小欣一起救她，可是他跑去上游抓鱼，我只好边喊着他，自己先跳下去。

　　下去後踩不到底，我慌了，潜入水里看不到小雯更紧张，上来换口气再往下潜，睁大眼睛看，总算找到小雯挣扎的身影。我过去抱住她正想游回来，却发现一只手连同上半身被小雯紧紧扣住，只剩下一只手可以划，加上她的体重，把我往下拉，渐渐地往下沉，划没几下就一起沉入河底。

　　这时我想起爸妈、小芳，还有……身为一个使坏小英雄，怎可丧生在一个小河沟里？这时脚已经踩在河底，心里踏实了许多，想说沿着河底往上爬，虽然狼狈，也到得了岸上，於是就这样憋着气背着小雯（其实是被抱着），边呛水边往上走，就在快丧失意识时看到一支竹竿，抓住後被拖着上岸。

　　看到小欣就安心了，上岸後，整个人倒在河床上，挣脱小雯在那里咳水。看到自己妹妹没有动静，小欣慌了，不知所措。记得上次有人溺水，看到救生员对着溺水者做人工呼吸、按压胸部，我就学着做，一边按压小雯的胸部，一边叫小欣做人工呼吸。

　　「你赶快做啦！」看小欣站在那里不知怎麽下嘴，我哭着边压边骂：「不然你压，我来做。」小欣接过来压以後，我看着小雯的嘴想着要怎麽吹。

　　我看过电影，人家亲嘴是两张嘴打开，错开一个角度刚好卡在一起。不管这麽多，先把小雯的嘴扒开再说，我拨开小雯的嘴唇，拉开她的牙齿，深吸了一口气，张开嘴巴凑上用力吹了两下，好像漏气吹不太进去。看到小欣用一种奇怪的眼光看我，我向他比了一个手势叫他继续压，别停。

　　我再深吸一口气往小雯嘴上凑去，这次比较有经验了，角度刚刚好，用力吹了进去，眼角看到小雯的胸部往上鼓了一下；吸一口再吹，再吸……「咳……咳！咳……」刚好在吸气的时候，小雯吐了一大口水咳了起来，我没防到这一着，喷到脸上、嘴里都是。看到小雯活了过来，我顾不得脸上小雯吐出来的东西，抱着小欣又哭又叫，高兴得大声哭了出来。

　　小雯很脆弱，爬不起来，我跟小欣轮流背着她回家。回家路上小雯在後面抱着我的头靠在我肩膀上，胸部紧贴着我的背，刚开始没注意到，没多久感觉好像有两团暖暖的东西，这小妮子长大了。想到一个胸罩广告，我很舒服，不知道她是不是也很舒服？

　　走了一段路，小欣这诈包，竟然走在前面远远的，不知道是逃避劳役还是帮我制造福利。我硬撑着，静静地背着小雯，半路上一度以为她没了气，侧过身来把她放下，探探胸口，手被她拨开了，脸红红的……半路上脖子痒了一下，没手可抓，接着风吹过来，刚才痒的地方有点凉凉的，现在想起来——是不是被偷亲了？

　　那次以後，我们之间好像有一种微妙的感情存在着。我上高 三时她考上了市立女中，刚好又搭同路线公车回家，上天真的注定要把我们绑在一起吗？我看到她跟男同学在一起有说有笑，会觉得不是滋味，故意绕过去站在旁边，男同学大都会收敛一下。

　　我常欺负她说：「你被我亲过，胸部又被我摸过，除了嫁给我，没人敢要的啦！」「你这麽爱欺负人，谁当你女朋友谁倒楣，你以为谁会要嫁给你啊！」我们两个虽然常斗嘴，感情却好得像亲兄妹，某方面来说，应该算是小情侣吧！

　　我考上驾照那年就迫不及待闹着妈妈买部机车给我，香车第一次载的美女就是小雯。刚到手试车时，妹妹小芳在旁边就是没载她，气得她说我见色忘友，哪儿啊！我可没忘记我的女友小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