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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流篮球俏佳人】【作者:一人】【待续】
匿名用户
2017-01-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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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帖最后由 小邪无帝 于 2017-1-6 23:13 编辑

  第一章 一场篮球赛

  公元2006年6月20日下午3时,我呆坐在三峡大学的篮球场边。场上,正在进行一场三对三篮球对抗赛,其中,穿红色球衣的是我的同学,也是我的室友:大王、朱毛和阿棍。大王打内线。我看见,大王屁股向着对手,勾着腰,一伸手,把球扔了出去。看见大王这个动作,我有一点想笑,因为大王很肥胖,那屁股一撅一撅的,很像一个推土机。不过,大王那个球进了。大王使劲地鼓了鼓掌,给自己加油。朱毛和阿棍跑上去,一一跟大王击掌。我也拍了拍手,表示支持。虽然,我看不懂篮球,但场上有我的同学兼室友,我还是应该站在他们这一边的。何况,再过24个小时,我们就要分道扬镳,各奔东西了。我很珍惜这剩下的24个小时,更珍惜我和我的室友之间的4年感情。虽然我不懂篮球,但他们三人说要打一场告别赛,于是我就跟着来了,有生之年第一次做了一次篮球观众。我想起了不知从那里看过的一个笑话:说是一个大官看见这么多人争抢一个球,以为是这些人没钱买球,于是,大发慈悲,就给场上打篮球的每一个人买了一个球。想起这个笑话,我就笑了,刚好,朱毛也进了一个球,我于是笑着站了起来,使劲地鼓掌,并竭尽全力地喊道:加油!加油!不过,大王、朱毛和阿棍并没有朝我这边看一眼,让我有一点失落,也许,他们觉得我只是一个看客,甚至是一个连球也看不懂的看客。发球、进攻、投篮;防守、断球、抢球、犯规……这些术语,我知道。我的三位室友经常在一起聊篮球,耳濡目染,我当然知道,何况,我还是一个比较好学的人。我只是知道这些术语,至于什么是犯规等等,我纯粹就是一个浆糊了。不过,没关系,我只是一个看客,为了我的三个室友来加油助威的看客。所以,我更大声地为他们加油。正在我高兴地为他们加油的时候,不知道是什么原因,篮球突然直向我飞了过来。当时,我根本没有看清是什么东西,只觉得眼前一黑,一个东西就向我飞了过来,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不过,那时节,我却觉得我应该让这个东西不要砸到我头上,我脑海里就那么一闪,嘿嘿,不好意思,就在离我只有0.0001毫米的时候,这个球居然停了下来。场上,打球的6个人显然都呆了。是惊呆了!3秒过后,肥胖的大王最先反应过来,他挪动着肥胖的身子,一巴掌就将那球给打飞了。“有没有伤着你?”朱毛和阿棍也跑了过来,很紧张地问我。我看着他们一脸焦急,突然之间,放肆地笑了起来。我说,“没,没伤着!”嘿嘿,是啊,没伤着!有惊无险!大王他们不信,围着我左看右看,就像看个怪物似的。阿棍嘴里念叨着:“怪事,我明明看见那球砸在你脑袋上,这球砸在身上都很疼,砸在脑袋上会不疼!难不成你脑袋是铁铸的,砸不坏?”说完,阿棍还用手在我脑袋上敲了敲。我的脑袋当然不是铁铸的,所以,很疼。我一下子就将阿棍的手给拿了下来,我说,“你小子,真要把我打疼才作数?”阿棍不知所措地笑了笑,对大王他们说,“算了,我们不打了,就要分开了,还是找一些四个人都能玩的节目好了!”四个人都能玩的节目,当然是打牌了。除了打球,我们四个人的业余节目就是打牌了。四年的室友,四年的牌友,谁又舍得放弃掉这最后的机会呢?于是,我们四个人相拥着告别了篮球场,在离开那一刹那,我看见大王、朱毛和阿棍的眼里尽是不舍。是啊,谁能舍得我们的大学生活,舍得我们生活了四年的大学校园呢?

  第二章 别离时泪汪汪

  汽笛一声长鸣我们就要别离拥抱的人啊擦掉眼泪走吧走吧忘不了就留个信忘记了就各自追寻也许,有一天我们还能相聚喝杯酒唱首歌那美好的时光是我们共同的追忆……忘记了,真的忘记了这是谁写的一首诗,不过,我还记得这首诗是发表在校报上的。我有个习惯,上厕所看报纸。大王嘲笑我说是“拉屎看报纸——假积极”,我从来都不理会他。蹲在那坑里,闻着屎臭味,心里实在有点憋屈。看看报纸,一方面把平时丢下的功课补回来,另一方面,让自己的精神集中在报纸上,那屎臭味就自然会减少许多。大王不懂,大王拉屎时喜欢叼根烟,你说,屎是臭的,烟也是臭的,臭上加臭,岂不是更臭。但大王说那是享受。享受个鬼,我可没福气,所以,我从来不和大王一起蹲坑。话说回来,看到这首诗的那天,大王刚刚从厕所里离去,臭味很重,我虽然有点作呕的感觉,但拉屎的感觉太强烈,没办法,只得牺牲自己的味觉,委曲求全一下。我看了报纸,我想用看报纸的方式来缓解自己的味觉神经。不过,很不幸的是那天的报纸除了登了几个正副校长的长篇采访报道以外,实在没有什么精彩之处,即使副刊的几篇豆腐干,也是几个中文系的才子在那里无病呻吟,实在没有什么可读之处,我就捡了这篇短诗,在那里反复的读来读去,在快背下来的时候,大王留下的臭味终于消失干净了。6月21日下午三时,大王、朱毛、阿棍和我,在宜昌那狭小的火车站拥抱告别。大王到广州,朱毛到重庆,阿棍到北京,而我则到温州。四个人,四条路线。激情候车之时,我突然之间就想起了这首诗,并下意识地念了出来,很有感情的那种,并且很大声。说着别离之语的三人很意外,像看外星人似地看着我念完这首诗。“我日,小云,你什么时候会作诗了!”阿棍咽了咽唾沫,又准备开始他那流氓攻势了。“奇了怪了,小云啊,这首诗咋这么符合我们现在这个意境呢!”朱毛显然不想让阿棍搅了这个别离的气氛,急忙打岔。“嘿嘿!”我当然不能说是拉屎时在校报上看到的,并且还把它背了下来,我只有装装糊涂了。“兄弟们,这一次别离后,我们就要各自为了生活去奋斗了!加油!”大王的车就要开了,他强忍住眼泪,伸出手放在我们中间。朱毛、阿棍也伸出手叠在一起。我知道,这是他们打球时常用的一种激励自己的方法。我也伸出手,和他们的手放在一起。“一、二、三……”我们一起喊,“加油!”我们的激励喊声吸引着许多候车的人的目光。“兄弟们,再见了!”大王随着人群率先挤上了火车。“人,又少了一个!”看着大王的火车渐行渐远,阿棍嘴里突然冒出了这一话。听着,怎么像送走了一个死人一样!“狗日的阿棍,真是狗嘴里吐不出象牙!”朱毛是第二个要离开的,他当然不希望自己走了以后,阿棍说出这样的话,他丢下行李,就给了阿棍一个棒槌。“他妈的,干嘛打我!”阿棍挨了一下,有点恼火,想反击。“奶奶个熊,就要分开了,不能安分一点!”我不得不制止二人的胡闹行为。“小样,以后想听见我说这个话还没机会了呢!”阿棍给自己找个台阶。“四年的牢狱生活,终于结束了,感谢上苍啊!我终于可以不再受阿棍这厮的折磨了!”朱毛装作很高兴的样子大笑了起来。“小样!快滚蛋吧!”阿棍踢了朱毛一脚,弯腰将朱毛的行李提了起来。朱毛要走了!“兄弟,加油!”我们三人又如前般为自己加了加油。“就剩我们俩了!”看着朱毛的车消失在视线里,半晌,阿棍才转向我,很低沉地说。“别伤心了,阿棍,我们很快就会再见面的!”我只有劝慰阿棍。“小云,临走之前,大王、朱毛,我们三人商量决定送你个礼物,现在,他们两人都走了,我的车也要来了,是该将这个礼物送给你的时候了!”阿棍边说边从随身携带的小包里拿出一件东西。“是什么东西?”我接过那东西,就准备打开。“不要!”阿棍用手止住我,“我走了之后,你再打开吧!”“谢谢兄弟们!”我只得强忍住泪水。“兄弟,加油!”阿棍右手握成拳,在胸口狠狠地擂了两下!“加油,兄弟!”我也用右手在胸口狠狠地擂了两下。“保重,阿棍!保重,兄弟们!”阿棍也终于走了,四个人只剩下了我,我的车,却还要等多半个钟头。我在站台上找了角落,一屁股坐了下去,泪水,开始涌出我的眼眶。“同学,你怎么了?”耳边却听见一个陌生男人的声音。我抬起头,原来是站台上的一个工作人员。“没事,沙进了眼睛!”大男人,居然掉眼泪,糗大了。我赶紧站了起来,假装沙子进了眼睛,揉了揉。“要不要我帮你吹吹!”那工作人员很是热情。“不用了,已经好了!”我赶紧把眼泪一擦,提着行李就准备离开。“同学,”那工作人员却又叫住我。我不就哭了两下,还有完没完!我心里嘀咕着。“同学,”那工作人员说,“这包是你的吗?”“包?”我这才看见刚才坐的地方还有一个包,是阿棍他们三人送给我的包,我怎么给忘记了。“是的,是的!”我一边说,一边赶紧将包拿了起来,“谢谢你哦!”“到底是什么东西?一定要他们走后才可以看!”这时,包的神秘已经将我从伤心里挽救出来。“现在他们都走了,总可以看看了!”想到就做到,我又找了个角落,把行李放下,慢慢打开阿棍他们送给我的包。一层又一层,包了好几层。“什么东西啊,还包这么厚!”我的兴趣越来越浓厚,不过,看样子,应该是一个长方形的东西。一段难耐的开启之后,包终于给打开了:是一个盒子。我打开盒子:奖杯!是黄铜做成的奖杯,黄灿灿的,很耀眼!“这不是阿棍他们三人在去年学校三对三篮球对抗赛中获得的奖杯吗?”我很清楚地记得他们三人获得这个奖杯时的喜悦和疯狂,当时,我还揶揄他们,“不就是个二等奖吗?有必要这么疯狂么?”因为这句话,我差点遭到他们三人的群殴。他们将这个奖杯当作宝贝一样,恭在宿舍里,每天还轮流擦拭。他们将这个奖杯送给我?天啊!我可是个篮球白痴啊!盒子里还有封信,笔迹是朱毛的。朱毛的字写得很孔武有力,有点书法家的风范,学校里要抄写什么材料的时候,他是一定会被叫上的。“小云!”信里写道,“做了四年同学兼室友,我们的感情,比酒还醇。不过,我们三人心里始终有一个遗憾,那就是你不会打篮球,出去打比赛,连个替补都没有。就要别离了,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再相聚,我们三人没有其他的愿望,只希望下一次相聚时,你也会打两下球,好歹也能让我们中的某一人累了,能歇会!”嘿嘿!这个,我倒是要考虑考虑。“没有其他东西可以送你,就把我们最珍贵的奖杯送给你吧!说不定,这奖杯能帮我们完成这个心愿!”最后是三个人的签名。哦,要我学打篮球。我想笑,却没办法笑出声!我会学吗?不会。我揉了揉脸,摇了摇头。篮球是一项粗暴的野蛮运动,我这单薄的身子骨可经不起折腾。我会帮他们完成心愿吗?不会,我再一次揉了揉脸。我不爱篮球,我不会去做自己不喜欢做的事情。我真的会去打篮球吗?鬼知道。我把那奖杯和信包好,再一次放回包里。不过,他们的这个礼物,无论如何我都会好好保管。